他和同居人相遇的時候是在小時候。

 

同居人是從小就被人口販子拐走的小孩,被那些人口販子指使、奴役、發洩慾望。

 

對同居人來說最好的一餐就是其他受不了自我了斷或是因為身體狀況而死的同伴。

 

那是在他們還小的時候遇見的。

 

同居人臥趴在濕冷的地板上,嘴裡咬著不知道是誰的手指,大腿間有著紅色和白色的乾涸液體,還有一道不淺的傷口。

 

那時候的他是剛被拐來的孩子,所幸在幾天之後人口販子就被抓了。

 

隨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同居人。

 

直到他剛從醫學院出來時找人合租房子才遇見他。

 

他穿著寬鬆的高領毛衣,右眼下的淚痣讓他看起來更慵懶了一些。

 

「你好,找人搭夥嗎?」

 

那就是他和同居人相遇的故事。

 

*

 

宥然將貨架上選定好的蔬果都放進了菜籃裡準備做沙拉,他很注重飲食均衡,所以餐桌上絕對不只會是大魚大肉。

 

冰箱裡還有三十九歲白領男性的腎,還有二十六歲的女性的大腸,還有她的肉,好像還有上次那位小姐的脾臟。

 

宥然想等等可以去找個肝,做個法式香煎,今天有空還可以灌個香腸,明天可以吃。

 

至於甜點就用家裡剩下的材料做個同居人最喜歡的甜派吧。

 

打算等等就去找個人下手的宥然一邊哼著小曲子一邊推著購物車往結賬臺走去。

 

*

 

醫生的腦子好像被灌入鉛一般的沈重,就連走路也是登天般的困難。

 

昨天同居人在昨天晚餐時和自己說了熱水器有點怪怪的,看來是真的出問題了。

 

因為是夏天的關係所以把窗都關了只開著冷氣,看來反而害到自己了。

 

一邊自嘲著一邊試著從一數到一百維持自己還能清醒著直到開窗。

 

就在離窗戶還有大約半步的距離,他終於倒下了。

 

*

 

宥然回家的時候同居人正倒在地板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特的味道,似乎有點不妙。

 

他先是讓門敞開,再將食材都放進冰箱,走到浴室關掉了熱水器,隨後才慢條斯理的走向了同居人。

 

「真是的,在這裡睡覺會著涼的喔。」有些無奈的口氣仿佛實在訓斥幼稚園的孩子們,將同居人翻過身,跨坐在對方身上,隨後將手指貼上對方的頸側測量脈搏。

 

同居人總是溫柔的對待自己,想必心臟也是上乘的美味吧。

 

另一隻手鑽進了同居人的上衣裡,手掌貼著對方微涼的皮膚,感受微弱卻頑固的心跳。

 

宥然突如其來的感到幸福。

 

如果這美味的心臟可以完全屬於他就好了啊。

 

但還沒啊,時機還沒有成熟啊。

 

就像那群醜陋又噁心的東西就算那樣對待自己也不可以逃跑,一定要等到時機成熟才可以趁他們鬆懈的時候拿他們的電話報警......

 

所以啊——

 

「——親愛的、在心臟被我挖出來以前請不要死掉喔。」

 

唇輕輕貼上了對方的唇,也許等同居人醒了之後試試客廳play也不錯?

 

 

*

 

 

請好好活著,我親愛的同居人,在被我吃掉以前,請千萬不要死掉喔。

 

 

*

 

「......所以你居然先把食物都放進冰箱再把我送去醫院?」醫生穿著病服無奈的躺在病床上,看著正在一臉愜意削著蘋果的同居人。

 

「哎,那天還特別找了個健康的肝想做法式香煎的說.......」同居人將削好的兔子蘋果塞進對方嘴裡,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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